两步她蹲下,脸上的湿润沾染到膝盖骨。
有点太疼,太害怕了。
她得先缓一缓。
木门在这时传来叩击声响,被她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起。
有磁沉的声线从木门传进来,更添几分厚重的安全感:
“公主,你应该还没睡吧,你那里怎么样?”
风还在刮,眼前是梦魇的黑,傅戌时浑厚的声线却像一道利刃,刀锋出鞘劈开缠绕的一切,最后定定落于岑桑身前。
岑桑从蹲伏的地上茫然抬起头。
是哦,家里还有个傅戌时。
可是她这里有点太狼狈了。
岑桑抿了抿唇,“挺好的,只是没电。”
门外傅戌时似乎松下一口气,“那可能是我幻听了,我还以为你房间有什么东西碎了。”
“我检查过配电箱了,不是跳闸,应该是这一带的电路都出问题了。我给你拿了个应急夜灯过来,你开下门?”他这么说。
“你放门口吧,我只穿了睡衣不方便给你开门。”岑桑微咬下唇,这么说。
傅戌时点头,“好。”
他离开的脚步声响起,被他劈开的那些梦魇重新纠缠上来。
幸好幸好,门缝里透过来光亮,足够给岑桑一些支撑力量。
岑桑把膝盖和脸上的水渍抹掉,她手指冰冷,掐了掐自己才找回知觉。
从地上站起,岑桑忍着脚疼打开门,把那盏应急夜灯提在手里。
现在应该去拿那个医药箱清理伤口了。
岑桑回想了下上次用医药箱,她好像放在一楼工作间了。
“……”
还得拖着脚下一楼。
岑桑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遍,脑内则天人交战要不要把傅戌时喊过来帮忙。
把他喊过来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式,可她刚刚撒谎说没事,傅戌时看到她这样能把她狠狠骂一顿。
小狗生起气来还是很怵人的。
岑桑闭了闭眼,觉得公主能搞定一切。
她正欲把卧室的门关上隔绝冷风,傅戌时突然从客房出来了。
应急夜灯的光只能照亮一小片,岑桑隐约看见傅戌时身形。
她往后缩了缩。
在这样晦暗环境里,傅戌时目光深幽又亮得骇人。
岑桑提着小夜灯,于是惨白又带着泪痕的脸,卧室破碎的窗玻璃和刺骨的风,以及隐约闻到的血腥气和一脚的血,这一切傅戌时看得听得闻得分明。
傅戌时声线比风还冷,如果提灯去看,他的脸色则比夜色还黑些。
他似乎是真的生气了,放弃插科打诨的“公主”叫法,直呼岑桑名字。
傅戌时咬了咬牙,“岑桑,这就是你说的没事?”
请收藏:https://m.s3m6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