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了口气,
“别提了,我们给他起名字叫‘予知’,希望可以给予他知识,可是这些年,这孩子跟着我们吃了不少苦,耕斯只能在夜里悄悄地教他,这回来有一个月了,学校的事情都没办好。”
程素无奈地笑笑,在那场大潮里,能活命就不错了,那还顾得上教育。
当天晚上,李健和带着吴予知随着程素回到破败的四合院。院子正中的槐树挺拔不少,像把大伞笼罩住整个院子,夜风一吹,花香阵阵。
程素不禁悲从中来,瘫倒在地上压抑着哭。
一切都不在了,至亲阴阳两隔,爱人不知所终。这荒凉的世界里,哪一处是栖身之地?
大悲之中的程素哭晕过去,恍惚间,她好像看到那个傍晚,徐再虞立在门口的样子。
“再虞,你在哪?是否,还在这世上?”
心已许(三)
再见面已经是80年代。
一个叫“徐再虞”的画家在香港开了画展,浓烈的笔触,骇人的欲望惊的画坛抖了三抖。程素拿到系里同事带回来的报纸,报纸上整幅版面报道着徐再虞的事情。那张黑白照片,熟悉又陌生的眉眼,原本就硬朗的轮廓又多了几分沧桑。
是她了。
她逃了出去。
她活了下来。
她已结婚生子。
多少个深夜,程素反复看着那张黑白照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,程素却始终不舍得让泪打湿她的脸。
次年,程素得到去香港访学的机会,临行前两个月,犹豫再三,给徐再虞写了封加急信。
“再虞,我是程素。我将于xx年xx月xx日到港,进行为期一周的访学。如果你还愿意见我,烦请在机场等我。”
落款:程素
徐再虞没有来。
来的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,眉眼轮廓像极了徐再虞。
男孩说,徐再虞在美国出差,今晚才回来,约她在明天中午十一点在某餐厅见面。
程素笑着答应,看着男孩离去的背影,苦笑,真是一波三折。
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正午,在约好的餐厅门前,程素见到了她日思夜想的徐再虞。徐再虞打着伞,露出一个笑,轻声说“素素。”
真好啊!分别二十年,程素从未想过还能在她的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。
程素有些哽咽,有些颤抖,可还是抑制住自己的情绪,说了一句“我来了。”
“你来了。”徐再虞收了伞,平了平呼吸。
两个人相对而坐,徐再虞点了丰盛的菜,像从前一样给程素切牛排,夹菜,盛汤。像从前一样聊着莫奈,聊着梵高,聊着塞尚,讲着徐悲鸿,讲着齐白石,讲着林风眠……
一切如常。
却又无常。
饭后,徐再虞跟着程素回了宾馆房间。房间里挡着厚重的窗帘,程素刚按亮墙上的灯,想驱走这黑暗,可随后又被徐再虞按灭。“再虞。”
徐再虞从身后拥住程素,贪婪地呼吸着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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