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屋,见到岑时卿躺在榻上,一双眼却睁得大大,泪流不止模样,当下就紧张地冲了过去。
可惜不论她怎么哄劝,岑时卿依旧动也不动,就只会哭,满脸都是眼泪鼻涕,模样十分狼狈,哪里还有昔日趾高气扬模样。
岑母又慌张又害怕,听见岑太傅回府了,立刻冲了出去,正想告诉丈夫女儿出事,就听见他那些醉言醉语。
她身子不好,身边向来跟着七、八个丫鬟,再加上院里本就有小厮护院,周围可说一堆奴仆。
岑母听见岑太傅胡言乱语诅咒女儿,顾不得那么多下人在,即刻上前与他理论。
岑太傅只要一想到那个梦就心如刀割,听见岑母开口闭口全是岑时卿,再也忍耐不住,抓着她肩头,不顾形象大吼:“岑时卿不是知知!”
“她不是我们亲生女儿,她就只是当年皇上随便寻来哄你孤女!”
岑母猛地一僵,手脚发冷,想阻止岑太傅继续说下去,岑太傅却完全不给她机会。
“婉娘,这些年来大家都怕刺激了你,所以都不敢在你面前说这些事,但这是错,是错,因为我懦弱,因为你逃避,我们真正女儿被人逼着投井了!”
岑太傅醉得实在厉害,全然不管旁边还有十来个下人在,就不管不顾地说出一切。
岑煊下意识想阻止。
手抬到一半,却又默默收了回去。
“岑铮!你喝了多少酒?在这胡说八道什么!”岑母一点也不信。
“我胡说八道?”岑太傅忽然笑了起来,边笑边落泪,边哭边摇头。
“岑时卿她,”他用力拍了拍自己锁骨,“她这里根本就没有胎记,你早就知道了,她不是我们亲生女儿,她就是个假!”
这个被埋藏将近二十年秘密,终于再次公诸于世,被岑太傅毫不保留,赤-裸-裸说了出来。
岑府下人纷纷垂首,个个听得胆颤心惊,大气都不敢喘。
岑母逃避般捂住耳朵,眼神飘了起来。
岑太傅拉下她手,热泪充斥眼眶:“婉娘,我告诉你,我明天就要把她送走,我要把她送到江南庄子,我们亲生女儿知知已经找回来了。”
岑母浑身一震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。
“可是她不要当我们女儿。”
岑太傅大声笑了起来,脸上表情却极为痛苦。
“她宁愿当温斯年女儿也不肯当我们女儿!婉娘,你可知这是为什么?你可知?!”
岑太傅已是不惑之年,他在岑母面前,向来是温柔,坚强,沉稳得像是一切都打不倒他一般。岑母一辈子都没见丈夫哭过,如今他却涕泪交下,痛苦而又崩溃。
“因为知知流落民间时,那个从小被你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,你宝贝假女儿岑时卿,曾经不顾一切羞辱她,嘲笑她是个没爹没娘没人爱小乞丐。”
十多年如一日自责与痛苦,本来就折磨得岑太傅喘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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