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能停,也不会停,他要尽早上京。
为此事停了脚步,实在得不偿失。
街上人少了许多,大大小小的摊子也收了,仅剩些许花灯兀自随风转着,有的破了,孤零零的伫立,僵硬残陋,似是空地上的磐石。
裴声独自走在街上,走在两侧零散的花灯间,天上落了细碎的雪,他却什么也没察觉。
杜若……或许是命吧。
杜若与那个姑娘被打晕,塞进半人高的木笼里,木笼外是层叠裹束的麻布。
他们像牲畜般,被塞进这种地方。
杜若醒来,环顾四处,虚弱地想,真是天要亡我。
底下咕噜咕噜响,原来他们是在车上,也不知是往哪儿去,一路行得不大平整。
也不知被运到哪儿了,外头寂静,只有赶车的人牙子的污言秽语。
“哈哈哈!这小娘们儿还跑,不仅跑不掉,还给咱带回了个好货色!”“那**卖去娼寮能卖个好价钱,就是那男的,长得漂亮,可惜年纪大些……”“是少见的姿色啊,省城的花魁都比不得他细皮嫩肉。
干脆咱先尝个鲜……”“都说京城的贵人喜欢这种男人,也不知除了脸,就是是哪儿好了。”
“你试试不就知道了?哈哈哈哈哈——”姑娘醒了,缩在角落啜泣,麻布偶尔被风吹起一角,杜若才得见那姑娘的脸。
日光再一次滑入又隐去,杜若看全了姑娘的脸,仍只觉得眼熟。
他尚未“认亲”,那姑娘已听了哭泣,犹疑道:“你是……你是……”杜若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然而麻布遮得严实,黑暗之下,对方见不着他。
“你是那个……那个想买我手串的人的……朋友?”姑娘说着,膝行几步凑到跟前,迫切问,“你记得我吗?”她这么一说,杜若才记起来。
这姑娘叫……玉芳?可杜若不能言语,打手势这姑娘也看不见,因而二人之间一片静默。
他抓住玉芳的手,慢慢在上面写了个“是”字。
“你不能说话吗?”玉芳悄声问。
笼车猛地一停,一声马嘶,而后是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。
玉芳噤声,整个人像拉紧了的弓。
少焉,车又接着行,玉芳坐到他身边,低低啜泣。
“对不起,我太没用,还连累你了。
这儿就咱两人,我也不怕丢人,就跟你说了吧——我是被文郎叫人绑了的,我原想,他与我定了亲,又不要了我也就算了。于是我去向他求见最后一面,从此再不相见,没想到到了地方,那儿不仅有他在,他身边还跟了两个家丁,他见我来了,叫家丁将我打晕,说要把我远远地卖去娼寮里,他还能顺手赚笔钱……”玉芳的事儿,杜若倒是听过一些,他以为玉芳的情郎只是无情,不料还如此无义。
“我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马车里,里头都是年纪小小的女孩,我一路听了几嘴,才知道那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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