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庭墨清清冽冽的几个字落下。
……
【我以性命起誓,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得不到所爱之人,日日夜夜噩梦缠身。身边人皆爱你,但你无力偿还分毫。】
【……酒酒睡眠很不好,这三年来的时间,基本上都只能靠安眠药蓄着觉。她每晚最多也只能睡两三个小时,但即便是这样,她还是会时不时的会在噩梦中被惊醒……】
【为什么一直吃安眠药?】
【睡不着。】
……
听完容祁瑾断断续续说完的话后,霍庭墨漆黑的瞳孔缩了缩。
他几乎没敢去看陆听酒的眼睛。
日日夜夜噩梦。
其实……是因为他。
静寂几秒后。
“酒酒……”
霍庭墨低声唤她。
“我已经习惯了。”
像是知道霍庭墨要说什么,陆听酒淡淡的打断了他,“当初故意不接你的电话,害你救治不及时,确实我也有责任。”
“谈不上亏欠,只能说是因果循环。”
陆听酒眼睑微敛了敛,“就当扯平了。”
习惯了。
陆听酒轻描淡写的几个字,犹如千斤重的重锤一般,砸在霍庭墨的心口。
脑海里忽地响起他们进来时,淮止的动作。
“破解的方法?”
几秒后,霍庭墨低哑着嗓音问道。
淮止无声的看着他。
霍庭墨黑眸震了震。
血誓……以性命起誓,自然要以性命来破。
静寂了好半晌。
看着霍庭墨脸上的表情,只能堪堪的依靠着身后光滑的墙,才不会倒下去的容祁瑾,低低的笑了笑。
“我希望是你亲自动手。”
“我这条命是由你给的,自然也应该由你来收回。”
当初若不是霍庭墨,他早就被容家那群手段狠厉阴毒的人,折磨得连骨头都不剩了。
更何况。
能够死在他手里,他也没什么遗憾了。
一旁的贺涟詹皱了皱眉头,沉默无声的看着霍庭墨。
“我来吧。”
静寂半晌后,一道清冷凉薄的声音,忽地响起。
“岁岁?”
淮止低眸看向陆听酒,如山青水墨画的眉宇皱了皱,明显的不赞同。
她的手应该干干净净的。
不能脏。
陆听酒没看任何人,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容祁瑾。
刹那间。
贺涟詹忽地上前了一步。
霍庭墨也抬眼,看向了陆听酒。
……
陆听酒捡起,淮止掉落在地的那把银色手术刀。
“你恨我。”
不是疑问,而是肯定。
陆听酒在容祁瑾面前蹲了下来,漆黑漂亮的一双眼眸看向了他。
瞳孔没多少温度。
“以前恨。”
“现在更恨自己。”
容祁瑾低低沉沉的声音里,裹夹着细细碎碎的自嘲。
他说,“但凡你对他好一点,我都可以拿命护你。”
而不是用性命——去诅咒她。
“好一点?”
陆听酒低声喃喃的重复了一遍,随即又轻轻的笑了笑,“如果我对他不好,那他就应该是你现在这样的下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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