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挺可惜。”
“记得把我烧了，我不想变成那副鬼样子。”靠墙而坐的人半阖双眸，微微勾起嘴角，呼吸弱的像是早春的风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停下，
“还有一件事，我觉得应该和你说一声，认识你，我很高兴。”
东方既白轻轻捶了他肩头一记，故作轻松道：“你还真是会使唤人啊。”
那一下并不重，可逍遥子的身体却顺着力道，缓缓倒向一旁，惨白的脸庞挂着这辈子的最后一个笑容。
一个不含丝毫怨怼，只是带着些许不甘的，笑。
风停下了。
东方既白沉默下去，过了一会儿，才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，可那汗水早已滑进眼中，刺出清亮的水光，他干脆把脸埋进手中，嗡声道：
“认识你，我也很高兴。”
司皎背过身，给他留下了一片小空间。
她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，看了一眼被容晏当陀螺抽的林凌，明白不能再耽误时间，否则逍遥子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死去的人。
“我问你，万毒门的那位究竟是谁，他是不是躲在旁边那座山里？”她制住容晏的动作，把林凌拎了起来，
“你要是不说，我有的是办法治你。”
林凌被抽的眼冒金星，根本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，嘴刚张开就是一阵干呕。
好不容易等恶心劲儿缓过去了，他才有力气说话，却是一句反问，“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是谁？”
“你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只是一片残魂吧？我去给你的身体治过病。”司皎的耐心一点一点耗尽，
“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被洗脑的，可你的家人还在等你回去，否则你的身体一辈子都是个智障儿童。”
林凌一眨不眨的看着她，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，见她神色急躁，抿了抿嘴，
“主人在那座山里面，那里有他的实验室，入口在山脚的一个树洞里，我不知道他是谁，可他给我种了蛊，我只能听他的话。”
这个简单，她二话不说，掏出一枚平安扣，“你先呆在里面，我会切断你和他之间的联系，等事情结束我就送你回帝都。”
他动了动身子，为难的看了一眼容晏，后者冷哼一声，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束缚，“回头找你算账！”
解决好林凌的事情，她踹了一脚蹲在地上的江弥生，“走了。”
他正和司星辰一起围着神女像的碎片研究着什么，闻言头也不抬，让开一个空位，“师姐，你快看这是什么？”
司皎把他拎起来，敷衍的用余光扫了一眼，“回头在研究……”说到这里，又忽然顿住，认真的看过去。
有的人死了，但没有完全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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