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坐了下去。薇科也跌坐在他旁边。

　　蒂姆头前脚后钻进门口，俯身下去，手指抓住门把手。他后背使劲，想将门拉回原位。

　　有人钻到内特身旁，抱住了他。“感谢上帝。”薇科在他耳边哭道。她紧紧搂着他，要么是薇科的身体非常温暖，要么是内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冰凉。

　　他也搂住薇科，然后探身喊道：“蒂姆，我们必须关上这扇门！”

　　“噢，不。”蒂姆喃喃道。

　　他扭头——抬头去看克里夫。克里夫一脸茫然。纸片在他身旁飞舞，被吸出公寓，飞进走廊。鲜血渗出肩膀，浸透了衬衫。“克里夫！”蒂姆在呼啸风声中喊道，“勾住我！”

　　蒂姆背后又是一声巨响，这次从大楼前侧传来。走廊窗户破了，更多的玻璃碎片洒进走廊。黛比和奈特夫人惊声尖叫。克里夫扭头去看，吼了句什么。

　　从门口垂下双腿的人抬起小腿，内特的胳膊死死抱紧，滑动戛然而止。希拉再次尖叫。她在哭。内特低头看见她眼睛四周有冰珠飞溅。

　　蒂姆的意识反抗了一瞬间，但他毕竟久经训练，没有被这难以想象的场景震住太久。

　　薇科从内特身旁探出头，“她躲进楼梯间了？”

　　“哐当”一声，蒂姆看见希拉的油漆桶滚了过来。横穿走廊滚到一半，油漆桶飞到半空中，穿过十四号的门洞消失了。一本平装小说跟着油漆桶飞了进去。

　　他考虑了一两秒是不是应该爬上去，但随即就被拉向了门口。蒂姆的双腿抬起几英寸，然后又是几英寸。蒂姆以门框为轴弯腰，内特发现自己已经来到把手上方，与门平行。他扭头看见十四号的门牌数字就在面颊旁。

　　门猛地打开，蒂姆向前冲去。内特掉进门洞，希拉踉踉跄跄跟着进去。蒂姆抓住门框，伸手去抓他的朋友们。他头晕目眩，失去平衡。

　　搭扣“咔嗒”一声扣住。

　　“救命！”罗杰喊道。

　　罗杰拼命从门口挣扎着爬开了一两码，他跑上前扑向克里夫。风向后拖拽他，但奔跑的势头还是带着他冲过了十四号那贪婪的大嘴。他顺着地面滑动，坐在地上转了半圈，一把抱住克里夫的双腿。蒂姆看见在克里夫和罗杰的身后，黛比和奈特夫人在努力对抗风的拉力。黛比跳到墙边，死死搂住丈夫的肩膀。

　　内特拼命抓着门把手，指节已经发白，他支撑不了太久了。希拉也是。

　　蒂姆再次用力，门移动了几英寸。他越过门的合叶一侧使劲，越是向上，就越是难以穿过门口使劲。克里夫横抱着蒂姆的双腿，两脚抵住墙根。黛比抓着蒂姆的脚腕。

　　克里夫看着他，默默点头。

　　黛比和克里夫房间的四扇大窗炸得粉碎，声音仿佛十几个侍者的托盘同时掉落。克里夫背后像是多了个万花筒，玻璃划破他的皮肤，他痛得缩成一团。碎玻璃贴着地面滚向十四号。

　　他又抬头看门口，见到两条腿垂了下来。一只深色鞋底的运动鞋就在门把手上方，但离他太远，他抓不到。他在四方门框里看见薇科，薇科大张嘴巴，像是在尖叫。半秒钟后，她的眼镜飞过身旁。

　　狂风陡然消失。几张纸飘回地面。寂静笼罩了整条走廊。

　　走廊里刮起飓风。仿佛芝加哥冬天的狂风，呼啸于摩天大楼之间，吹过大街小巷，剧烈得几乎能用肉眼看见。就是这种大风刮进了公寓楼，推着他涌入十四号公寓。

　　内特在狂风中尽其所能地深深吸气，低头对希拉喊道：“坚持住！”

　　“闭上眼睛！”蒂姆对内特和希拉喊道，“闭上眼睛，扭头！”

　　“怎么回事？”克里夫说，他抱着黛比，轻轻摇晃着她。黛比瞪大眼睛，正在流泪。“这他妈的是怎么一回事？”

　　“奈特夫人？”内特喊道。

　　请收藏：https://m.s3m6.com

（温馨提示：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，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