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神容抬头,外面东来已经叫停。
她揭开门帘,山宗打马到了门边,一手抓着缰绳,一手入怀,脸上似笑非笑:“给你个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神容刚问出来,他手已递了过来。
她接在手中,低头看,是块上好的白玉,坠着一串穗子,这般看倒也没什么特别的,只不过上面精细地刻了一个“崇”字,拆开恰是他的名字。
“我唯一从山家带出来的东西,现在给你了。”他仍是那般带笑不笑的模样,好似偶然想起就给了:“上次你什么也没从幽州带走,这次总得带点什么。”
这是贵族子弟常有的贴身之物,显然是他的旧物。神容之前却从没在他身上看到过这个,大概是今日才带在身上的。
“收着。”他根本没等她发话,便轻挥下手,示意继续上路。
神容手指摸了一下,瞄见他又打马到了窗格旁,收入了袖中,再往外看,见他正看进来,大概看见她收好了,嘴角愈发扬起。
她不想叫他这般得意,撇下嘴:“我可没东西给你。”
“我又不是在与你换东西。”山宗好笑。
给了她就是她的了。
神容不自觉又摸一下袖口,虽然脸上若无其事。
日上三竿,过了驿道,抵达幽州边界。
界碑旁,幽州幡迎风招展。
山宗勒马,身旁的马车也停了下来。
神容揭帘,探出身,看他一眼:“到地方了。”
“嗯。”他点头,薄唇一抿,又笑了笑:“我便送你到这里了。”
神容手指松开,放下了车帘。
山宗扯马到一旁,看着东来带路,她的马车自他眼前驶过,往前而去。
身下的马蹄踏在界碑和幽州幡竖着的地方,一下一下地刨地,他没再往前一步,只以双眼送着那行队伍渐行渐远。
周围忽而来了一阵脚步声,只三五人,身着短打,额缠布巾的草莽模样,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,来得又快又隐蔽。
“山使,咱们借道此处,正遇上,不得不来拜见。”说话的右眼上缠了个黑皮罩子,一脸凶相,正是之前在关外帮他走动找寻过神容的绿林,躬着身站在他马下。
“以后都不必特来拜见。”山宗眼仍望着前方,只嘴动了动:“记着我的话,帮我做过事后就走远些。”
“是,是。”那人连声应下。
山宗忽而抬手指一下前方:“看到那队人了?要往长安,叫道上的都看顾着些,最好保一路顺畅。”
“是,看到了。”那人仔细看了两眼,小心翼翼问:“敢问那是……”
山宗咧起嘴角,看着那辆车变小,车顶华盖在视野里成了渺小的一点:“我夫人。”
……
不出几日,河东守军驻扎之处,大门外也准备好了再度启程。
神容刚赶到不过一晚,这里便忙碌准备起来,她连山昭和山英都没空见,便又被请着继续上路。
裴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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