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欢喜。
有一便有二,接二又连三。
自那次之后,顾朝亭又做了好几回梦,回回都是碧鸟儿和男人。
他从初时的错愕到后来的平复,渐渐地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——他或许,是在圆年少时的那场梦了。
当年小碧鸟儿是团虚影,男人看不见他,他也碰不到男人。
他曾眷恋地低头挨在男人指尖,想得到一个摸摸,但男人瞧不见他,他曾兴高采烈地向男人啾啾地叫,可男人听不见,也无法回应。
而今他终于感受到了男人掌心的温度。
和他想象的一样,是很温暖的感觉……是他很喜欢的温度。
顾朝亭难得地有些雀跃,他掌管了凌云宗许多年,早练就了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心境,可不知为何,牵扯到这不知姓名的男人,他的冷静自持就立刻烟消云散。
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撩拨着他的心弦,让他无法抵抗地想靠近这个人,全无防备却又莫名笃定,相信男人不会伤害他。
只是一个梦啊,梦里他只是一只鸟。
他不知道男人是谁,男人也不知道他是谁。
梦里的萍水相逢,何必……在意这么多。
小碧鸟儿将脑袋埋在羽翅下,反复劝自己,突然莫名其妙的失落。
他也说不清这失落从何而来,埋头闷了一会,在听见男人遥遥叫了他一声“小笨啾”的时候,终于忍不住了,将压制了许多年的所有心动,都悄悄放纵。
只是少年时懵懂,无所顾忌,如今不同,他自重逢后,没再敢跟着男人去沐浴了。
顾朝亭听着男人的脚步声渐渐离去,抬起脑袋,觉得脸有点热,可能是闷久了的缘故。
他飞去窗边,折腾了一顿才推开窗,凉风登时吹来,他抖了抖尾羽,散了散脸上的热度,总算觉得清爽了些。
身后不远处有纸张被吹落的声音,小碧鸟儿没太在意地回头,心说男人大概又是看完书又没收拾好了。
结果一回头,他乍然看见了什么,瞳孔微紧,浑身一震,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。
是那副画!
他看见了当年梦醒分别前男人画的那副碧鸟画像!
顾朝亭连翅尖都蹦紧了,他视线落在挂在墙壁的那副画上——画里的小碧鸟儿也歪着脑袋与他对视,每根绒羽都画得细致,活灵活现,乍一眼还以为是他在照镜子。
真要说起来,他该感谢这幅画让他清醒、捡回一条命,但现在他却很抗拒,担心这画又要故技重施,将他卷出梦境去。
顾朝亭对这幅画印象不好,不想看见这画像,看了一会,干脆展翅往回飞,刚飞了两下又产生了新的疑惑——男人怎么会画出这么一只和他一模一样的碧鸟呢,就连他鸟喙下有一点儿白绒毛的细节都相差无几!
他一边思忖一边飞,没留意前方,闷头撞到沐浴归来的男人胸膛上,淡淡的水汽扑面而来,他刚稳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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