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做梦。
孟纾丞看她变幻莫测的神情,倒无心继续看卷宗了,索性搁到一旁,说:“等回了济宁,无事时可以收拾行李。”
“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?”卫窈窈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。
“定了八月五日。”孟纾丞道。
卫窈窈数了数,也不过只剩下七八天了:“这么快啊!”
“那我们是坐船去京城吗?”
孟纾丞将她的惶惶不安收入眼底,握住她拧在一起的手:“放心。”
“我才不害怕呢!”卫窈窈故作不在乎地说。
孟纾丞知道她口是心非的毛病,也不戳穿,只配合的嗯了一声。
卫窈窈说是这样说,但一上了船,藏在心底深处的畏惧就立刻暴露无遗。
哪怕她现在仍然没有记起往事,但沉船的阴影是刻在她骨子里,偏又缝秋雨,江波荡漾,官船飘摇,她紧张得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脆弱。
午后连下了三日的雨终于停歇了,雨歇浪停,安稳下来,卫窈窈躲在舱内午憩。
秦靳舟从底舱上来,去了茶厅,意外地瞧见孟纾丞竟然也在,倒了一杯热茶走过一瞧,发现他正颇有闲情逸致地调香。
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竹简,随意扫过几眼,全是有安神之效的香料,就知道是为谁调的了。
说起底舱的情况:“下面关着的几个上了船之后吐得昏天黑地,整日哀嚎不止,吵得人心烦,刚下去让人给他们灌了药,终于安静了。”
孟纾丞拿起帕子擦了擦手,不咸不淡地说:“你看着办。”
“要不要下点蒙药,替你出出气。”秦靳舟挑眉。
孟纾丞瞥他一眼:“要是无聊,可以去整理卷宗。”
秦靳舟扯扯唇:“您可真是太客气了。”
“那药效不过四五个时辰,我得琢磨着,怎么让他们再吐出些东西。”
孟纾丞沉着眸色,将调制好的香料放入香炉中:“想必凭锦衣卫的手段,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“呵,申维那东西瞧着不经事,嘴倒挺硬,不过申维可是申家独子,申家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动静,你那法子不奏效,就要使我的法子了。”秦靳舟看着香炉缓缓升起的青烟,悠悠说道。
孟纾丞不慌不忙地招手,示意闻慎言将香炉送到客舱去:“别急。”
京城
宋鹤元和孟沛从国子监散学回府,见国公府门口异常热闹,停足观望。
孟沛朝门房的小厮看了一眼,小厮忙跑过来:“二爷,五爷。”
孟沛问:“那些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?”
“是申家的人。”小厮忙道。
“已经请他们进府喝过茶,但他们还不愿意离开,已经来了三四天了。”
孟沛他们在国子监,十日才回一次家。
山东近来动荡不安,因为济宁沉船大案,兖州济南东昌几府从上到下,三十多个官员涉案撤职,七八个四五品官员被抄家,连带着京城也是风声鹤唳。
国子监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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