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似是跨越了什么,放到了萧怀瑾的头顶上,又过会儿,轻轻拍了拍。
又似回到了许多年前,他入梦去见萧怀瑾,在黑暗中轻轻唤那个缩在角落里的孩子。
见萧怀瑾窘迫的模样,他体贴道:“我与九星另有话要嘱咐,可否请陛下行个方便。”
萧怀瑾如释重负,有点逃也似的离开,躲进了船舱里。
陆岩在远处,不知道自家主子差点泪洒长河,只见他避嫌一样放任自己的妃子和外男相处,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。
陛下,你还真是……坦荡啊!
萧怀瑾并没往这一层想,他知道二皇兄和德妃的交情颇深,这交情似乎是因德妃被贬出宫后,他护送她们一路来边关而达成,所以不觉得有什么不满或恼怒——况且自己又不喜欢德妃,只是信任和敬重。
如今又得知了德妃是九星之首,注定是要影响天道的,更不该用男女大防来要求她了。
等陆岩也滚了,船板上只剩了两个人。
两岸一排排倒影而过,是早春抽芽的树;偶尔随风一拂,零散的桃花落入水中。
有的飘到了船上,郦清悟伸出手,白皙的掌心落入了几枚,缀得点点红。
连着两年早冬,于是今年春天见早见暖,桃花难得这时节开。
“之后的打算,是要去北燕么?”
谢令鸢猜测,少司命与睿王爷频繁生乱,北燕国师一早盯准了九星,迟早是祸患。
郦清悟看她一眼,点头,忽然笑一下:“此去一别,不知何时再见。
倒要恭喜你,回长安后册封凤位,荣宠无限——”
这话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,谢令鸢嗤道:“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。”
郦清悟顿了一下,声音柔和:“所以,不想当皇后?”
这不废话么,谢令鸢不明白他那么干脆利落的人,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着问半天是不是嫌时间太多。
“我只想……”
谢令鸢踌躇着措辞:“你知道么,其实我……是这段时日,忽然想起了一句话,被我忘记过很多年。”
那句话在记忆的角落里落满了灰尘,陈旧得几近腐朽,直到高阙塞一战胜,她看到萧怀瑾,看到何韵致,看到武明贞白婉仪,看到郦依灵郦依君,那句话忽然蹦出了脑海。
她有些赧然,仿佛迟疑了一下该不该说:“那句话是——‘天下有道,以道殉身。
天下无道,以身殉道。
’呃,其实以前我听到这种话,我会觉得……”
会觉得可笑,这种话讲出来似乎就很可笑,即便现在也有点难以启齿。
却忽然想起在宫里时,白婉仪临死前,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。
人之一生,死之重有四。
一为殉道。
一为天下。
一为报恩。
一为酬知己。
而她直到今天,出宫经历过浮生百态,才悟出了这句话的重量。
其实是她自己,远远不如她们。
她一直以为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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